《她在合欢门一心练剑[np]》 1强上小少爷(h) 禾梧从石海上爬起来时,已是外界的深夜了。 而此刻秘境内除了她这出口处的荒石枯树之景以外,别处仍是白日煌煌,青树碧水,一片凝固在法术中的好风光。 禾梧半身都是凝固的血、把轻柔的纱衣也坠得铁沉。 她喘着气往秘境边沿走,光裸带着伤痕的小腿不时还被干涸黏腻的血块相撞。 若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场景倒有另一番的妙处: 清幽美丽的山水处,迎面走来一位身姿婀娜、衣着暴露的美人。 修长白皙的脖颈还溅着星星点点的血痕,蔓延进高耸的胸乳间。 而她画着桃红艳紫的艳女妆容,偏生神态又格外冷凝。 好一位冰美人。 ——如果她身后百米之外,没有埋葬着几十名让她献祭给大阵的男修便是了。 但禾梧此时的身体状况并不如面色那般平静,相反,因为耗损精血布下这个杀孽过重的煞气阵法,她几乎快被抽成人干了。 没办法,禾梧咬了咬牙,在一棵枯树旁停下脚步。 她咬破嘴唇,蘸着温热的血,在自己近乎半裸的胸乳间画下咒符。 不到十息,只见空气中凭空出现一条金绳,绷得笔直,尽头消失在不远处的嶙峋石山中。 好歹这邪术有用,禾梧心中舒了一口气。 金绳另一端正系在她的脚踝,禾梧踏步朝石山中半掩的天然穴道走去。 当她的身子彻底被巨石的阴影笼罩时,金绳中端蓦地出现一只小巧铃铛,随禾梧行走发出清脆响声。 十五声响尽时,金绳连同铃铛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禾梧也咽下了让自己发热纵情的丹药。 反倒是那光秃的平坦石面上,突然掉下一个皮肉上佳的小少爷来。 小少爷名叫江流,乃是修真界剑术第一江家的宝贝独子。凭着好家世好皮相加上绝佳的好天赋,年少轻狂倒没什么。只是入这秘境时没带上几个强大的高修为修士,这才被禾梧的术法给一拉一个准——谁叫这术法的评定是以元阳和皮相优先呢。 若是平时,禾梧怎么也不会强要人身子,只是时间紧、她又虚弱,门派又是不得不紧赶回去,她是万不得已才用这采补之术的。 她心中暗道一句抱歉,手解开本就破碎的衣裳,朝刚被拽过来还没摸清楚章法的小少爷压下来。 江流是又纳闷又惊慌,就一个打哈切的功夫,怎么人就给捆到这了。 脚踝束缚修为的金绳刚一消散,他便要大骂一声喝退这妖孽! 谁知话还没说出去,他就被柔软的花瓣一样的唇给堵了嘴—— 江流瞪大了眼:?!! 清甜的气息渡过来,有什么东西被对方的舌尖一抵,便三两下入到他的口中,药力由丹化气,迅速渗入他的五脏六腑。 同时他的身子也被对方骑上,双手被对方拉住,牵向某处—— 江流这下意识到他估计是被什么贪人阳气的精魅给逮住了。他皱眉大喊,拼命挣扎:“住手!本少爷可是水墨剑江家江流!何方妖孽,胆敢辱我?!” 若是在喂药前这小少爷反应过来,倒还真有几分抵抗力。可惜这翻云覆雨丸乃是禾梧那来自万蝶谷的好友秘制,三息之内必起作用,除了太监,只要硬了就没一丝修为能在情事完全之前反抗成功。 禾梧在听见那句“江家”时皱了皱眉,但也没停下来动作。 她用小少爷起了些剑茧的手替自己揉抚身体,好使自己动情更快。 因为赶时间,她少见地去摸了摸对方下面,好早点能用。 “停手!” 江流发怒挣扎的漂亮眉眼已经快被情热欲望攻陷,鬓发有一点汗湿。 被对方握住那里的时候,江流是真的被吓傻了。 模糊面容的女修有着一双冰冷纤细的手,在过分热烈的情潮中,他可以清晰感知到对方掌心手背细小的伤痕、以及被她手带着抚弄的,属于女性身躯才有的温软之处。 触感又凉又柔软,更可怕地是,他浑身上下已经泛起异样的火热。 哪有这样的,哪有这样的啊! 不到几时几刻就给人搞出反应了! 江流羞辱得不行,连带着呼吸也急促粗浊起来,甚至下面也……太快了,太丢人了,他怎么对着强上他的人硬起来啊! 他几乎是带着一点哭腔在喊,“不要!……我还是处,你不能这样夺我元阳……” 禾梧骑在他身上,闻言一怔,随即吻了吻他的喉结,低声道了一句抱歉。 然而她也并未停下动作。 两人彻底结合时,禾梧那双因耗损太多精血而变得模糊昏花的视野里,倒真能清晰看到江流发红的眸中留下了屈辱的眼泪。 不过好在对方是初次,第一次射的很快。 元阳纯正丰沛,一路顺到丹田,整个人变得暖暖的。 功法自两人开始做时便不停歇在运转,治愈着禾梧身上的大小伤。等外伤内伤好得差不多了,便朝着增进修为补充灵气的方向蕴养。 禾梧也不是来把人采补死的,做完第三次时,丹海充盈,她便迫不及待起了身,顾不得腿间液体还在顺着腿根往下流,口中默念剩下的咒语,身形一变,离开了秘境。 而离精尽人亡还早着的江流,仍躺在被体温捂暖的光滑石地上。 过了一小会儿,他才意识到某妖女已采精完毕,溜之大吉。 完全不顾他只露出关键部位的下半身,没擦干净的下半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下半身…… 怎么可以这样,敢这样对待他啊?! 他江流可是受修真界万千少女迷恋的天之骄子啊! 怎么能像丢垃圾一样丢在这里啊!! 江流的眼眶湿润着,他瘫在地上,双眼无神,悲愤的口气惨淡而平静:“妖女……不报此仇,呜呜……我誓不为水墨剑传人……呜。” 而另一方,刚出秘境没几步的禾梧又一次停住了脚步。 她站直了身,眸平直地看向了前方。 这下她不用急着回门派了。 几米开外,黑衣男子向她不紧不慢走来。 他身量高挑,头发梳成马尾,由一支黑蝶簪带束着。眉眼带笑,高鼻薄唇。身后背着一副剑匣,银纹的剑匣束带算是一身黑衣下唯一的装饰色彩。 他虽站在阳光下笑眼盈盈的,但那气质又觉有些奇怪。若是邪魔外道,定觉他是同道中人;若是正派武林,又不免觉得此人笑中带了几分邪气。 但若碰上正派人士,对于他接下来的动作,想被也要被恫吓三分。 他自然而然地将两人距离拉近到几乎可以清晰感知到鼻息间的温热。手指捏住储物袋里的软绸,朝禾梧的身下摸去—— 禾梧下意识并紧了腿,他却垂下头,拿脸颊去蹭禾梧的耳垂,“师姐,别害羞嘛。” “我们之间这种事你该早习惯了呢。” 明明是七尺男儿,他作软腔滑调撒娇的姿态却熟悉得很。 禾梧忍住羞耻,唇肉轻轻含住,放松了肌肉。 没什么温柔的软绸像是长了眼睛,从大腿中部到内侧,再到隐私的那处,将白浊带去。最后还像是抚慰一般,在某处轻拍了拍。 这是他顽弄的惯常法子。 禾梧低声止他,“薛引!” 薛引从喉咙里滚出一声轻笑,这才收起软绸,“都听师姐的,不弄了。” “但是。” 薛引微笑,眼睛微微眯起来,“师姐,你不会还在想着他吧?” 不惜透支和滥杀也要极速出阵,这么着急采补,采补的还是同样一个姓江的东西。 薛引的声音乖训又阴森。 禾梧手是温暖的,此刻又觉有丝寒凉了。 此刻她也没有在意薛引是如何知道秘境中所发生的一切了。 她的思绪飘向了故事的开端。 她说,“没有,不是因为他。” 师弟夜谈香闺(吻) 禾梧一向没什么表情,但熟悉她的薛引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都怪今天被秘术唤来的贱人也姓江。 薛引眼神一暗,很快又堆起笑脸冲禾梧撒娇:“好好好,师姐,我们不说这个了。” “我见这里有你法术的痕迹,猜你多半用了掌门的金铃秘术。你未生金丹,必然吃力。好在师弟我呢聪慧过人,这么快就找到师姐,这就带你回嬿宗。” 禾梧点头,屏息调丹。任由薛引取下发带束在二人手腕。 半刻钟后,一阵风携着靡靡低吟送入耳畔。 到了。 禾梧睁开眼。 绮霞山深处云雾缭绕间,朱墙金瓦若隐若现。山门两侧伫立着两尊白玉雕琢的合欢树,枝叶交缠,花蕊吐艳。 她的宗门,嬿宗。 也就是修真界冠以俗名的合欢门。 拜入嬿宗者,男女人妖皆不忌。 所谓风月无边,法力通天。 禾梧薛引二人沿石阶而上,铺满落红的地砖古朴大气,每踏一步,便似有娇笑在耳畔轻挠。 只见左侧美人罗衫半解,喘息撩人心魄,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种。 二人面不改色,眼中美人是白骨堆山。 - 夜深。 禾梧梳洗齐整,站在宗主殿外。 她一袭素衣,不施粉黛。腰间长剑坠下一串流苏璎珞,是身上唯一一点装饰。 花香飘摇,一个比禾梧矮了近一个头的女人踩着沉重的木屐,一蹦一跳走进大殿,“怎么还站在殿外!不是说我临时又睡了只鼎炉,让你在殿内休息么?” 禾梧欠身行礼,跟随在娇小女人身后走进殿门。“禾梧犯错,四大长老尚未归来,故前来领罚。” 殿内燃着千年鲸脂烛,烛火幽蓝,映得满室金玉生辉。 女人甩开木屐,立刻有侍从跪坐在地,收纳木屐,用上好的丝绸擦拭她的双脚。 她斜倚在九尾狐绒榻上,身下垫着云霞锦,每一寸丝线都织进了魅妖的发丝,触之如抚情人的肌肤。 嬿宗宗主指尖把玩着一只琉璃夜光杯,“哎呀,说什么罚不罚的。你替我了结大阵,完善金铃秘术,甚至坑杀了数十位当年与我嬿宗结仇的仇敌弟子,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宗主话语轻柔甜腻,哪有丝毫不悦迹象。 禾梧却立刻行跪礼,背脊直立,双手捧起配剑:“弟子驽钝,领悟过迟,才让同门命丧秘境。” “此外,弟子破誓。违背当年入门所说——此生不碰江家人。” 宗主看她半晌,才道:“禾梧呀禾梧,当年我越过长老众收你入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染着丹蔲的手指敲了个响指,禾梧的佩剑就原封不动地合鞘归为腰间。 “死算什么?苟活又如何?违背誓言又如何?!” 瞬息之间,宗主站在禾梧身前不过数寸距离。 “只要活着,这路就走的下去。” “你呀你,太板正,实在太像名门正派了。” 禾梧垂首,“弟子不敢。” 宗主嘴角翘起,“算了,回去吧,我和你总是聊不通的。薛引今日有要事在身,晚些时候我让他将礼物奖品一并送到你洞府。” 禾梧微愕,“奖品?” 宗主娇小,捏住她下巴,一口吻在她面颊,留下一个饱满的樱桃红唇印:“我可从来没有想罚你呢。” “本座要将这天底下最纯然正气的木芽,养成嬿宗合欢门最馥郁的一株妖花!” - 是夜。 苦战秘境数日的禾梧在嬿宗特制的熏香中难得沉沉睡去。 她白皙的面颊上细微的伤口被月光照映着,显露出脆弱与坚韧。 薛引坐在她床沿,怜惜地用手指轻轻拂过这些他不在时生出的伤痕,弯腰,吻上了她的唇。 像是月光一样轻柔的吻,从唇瓣到唇角、颊侧一点点啄吻。 随后是脖颈,再到锁骨。 他轻轻啃咬、留下很快会消失的红痕,又用舌尖舔舐,蜿蜒出湿漉漉的水痕。 禾梧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月光如洗,落在伏在她身上的少年和自己身上。 薛引动作轻柔却胆大,她齐整的寝衣大敞,满是他的痕迹。 大开的衣襟下,他的手抚弄着她。 禾梧闷哼一声,薛引舔了舔嘴角,像是打招呼一般再次吻了上去。 这次,他轻易撬开了她的齿关,甜酒的香气充盈了她。 “师姐,你醒了。” 他顶了进去(h) 窗外月色肃静,室内却暖色生香。 他虎口握住一只胸乳,摩挲摇晃着,舔咬上去,像护食的小兽,却也娇蛮许多。 毕竟只知道吃奶的畜生,哪里会像他这样边舔边卖乖? “师姐,有我送你回来,是不是比用玉嬿令来得方便。那法阵虽可日行千里,我却是知道你容易犯晕,我乖不乖?” 他蹭了蹭她的脸颊,少年人有些硬直的黑发令她脖颈痒痒的。 禾梧只想叹气。 若是没有薛引,她一个人御剑飞行走奇路怕是来得更快。他来了,反而两人得身子紧贴,腰还得被他一路边摸边惊叹:“师姐,你才离开几日,怎么又瘦了?” 禾梧不溺于情事,奈何薛引开荤不久,正是狂热的时候。 “师姐,我好想你。”薛引一手硬要与她十指交叉,人已经一路吻到她小腹。 她穿衣规矩,寝衣末端繁琐的绳扣被他灵活的舌头和小尖牙咬开,舌头拨弄的瞬间,难能压抑的低吟从禾梧喉间溢出,她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青年人身体温热,舌头像是片厚而韧的花瓣,殷切地同她阴唇接吻。她出水很慢,因此稍流出一点,便被珍惜地喝掉。 “唔……哈啊……” 薛引笑了,“师姐,捂什么眼睛呀。我找的很快吧,我舔的好不好?” 禾梧无奈,只好道:“好。” 薛引觉得师姐真是有意思。 若他问师姐“我好不好”,怕是能获得一句生冷得如同见面的回答“你好”。但加上点情趣的话在里头,师姐就只会回答他想听到的了。 薛引觉得这算是个冷笑话,埋在禾梧颈窝里笑了好一会儿。 禾梧不明所以,但念及薛引两日间都在为她东奔西走,也不好赶人。 等他笑够了,又吻了好几下,嘴里师姐个不停,三下五除二两人也算是赤裸相见了。 关于师姐这个称呼,也是独一份的。 嬿宗组织不比纯然正道,架构自然也叛逆乖张。 宗主以下,只有代表贪欢、痴梦、醉情、蚀骨的四名长老有着实权,分别拥有掌管秘典、研制术法、调制情药和刑罚惩戒的权利。 除此以外,不论种族性别,不分先来后到辈分高低,只论实力。 也就意味着,嬿宗没有师兄弟姐妹的前后辈关系。 一方面,外界会因嬿宗弟子暧昧成串的身份难以辨认他们身边站着的究竟是同门还是采补的鼎炉。 另一方面,只要足够强,哪怕是杀了所谓的师兄师姐也是浑然无所顾忌的。 而薛引,就是嬿宗上下,唯一会把“师姐”挂在嘴边的人。 - 香气撩人,禾梧的双眼在这样的暖夜里反而越加清明。 在薛引将她双腿分开到足以勾住他韧而有力的腰时,她道:“薛引,我白日去见宗主时,你是不是下山了。” 薛引若无其事地握住她一只脚踝,轻轻摩挲,腰腹用力,两人下半身紧紧贴合,有细微的水声,他理所应当:“是啊,我去给师姐买支簪子。” 禾梧双手挣扎想坐起身来,薛引却偏不让,更深地欺过来,性器顶在蒂珠处,禾梧手一软,只手臂撑起来,她眼尾泛红,胸膛起伏,怒喝:“簪子呢?” 薛引仍是带笑,背对窗外一弯残月的他,笑也带上冷意。 “师姐,簪子插进江家人的脑袋里了,师弟明天带你亲自去,挑一百只更好看的!” 他顶了进去。 师姐,我还没射呢(h) 薛引以下犯上也不是第一次了,对于夜探香闺这种事来,简直是手到擒来。 所以禾梧愠怒着扇来一巴掌时,他笑眯眯地接了。 “啪!” 清晰的拍打声后,他偏过头来,舔了下唇,弓下身手指更深地和禾梧交握,“好香啊,师姐,你换了什么香露。” 他下身撞得沉而慢,像是有意给她个适应期似的,只身子贴得很近,嗅她肩颈散乱的发。 “薛引!” 禾梧意识到自己身子发软不正常,“你下药!” 薛引乜了一眼月光下几乎燃尽的香,轻如云烟的熏香从三足羽鹤振翅香炉终悠闲地缭绕着。 就像他现在一样。 和师姐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他都能享受这样的悠闲与宁静。 还有……温暖和紧致。 薛引爽得去咬她的脖子,舌头牙齿的功夫全交付,就是不敢去吻她的唇。 “滚、滚开!薛引,到现在了你还敢用迷药!!” 师姐可不是好惹的呀。 他身下发力,一下又一下凿碎她的冷漠,揉着她的蒂珠撒娇:“师姐别气嘛,你刚入宗门那一年,咱们哪次不是用药才能做的上?” “嘶……好紧。” 薛引眉头挑了下,手指摸向两人的交合处,加重了力道,直到某声似乎舒缓了怒气的低吟不自觉从她喉中低吟。 薛引的笑意重新回到眼底,像找到什么宝贝一样吻过她唇角,舌头描摹她的唇线。 那只始终交握的手终于舍得放开,转而捏住了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 另一只手弹了下胀大了一小圈的蒂珠,指尖在完全容纳的性器交接处,试探着没入。 “唔……别、进不去。” “师姐秘境功力大增,努努力嘛,万一吃得下呢?啊……” 滚、唔……别亲了。” 长到几乎要窒息的吻以薛引被用力推开结束,她听见薛引愉悦的笑声,没顾得上骂他,趁高潮来袭,舒缓呼吸,口中默念双修秘术口诀。 薛引欺近,轻咬她的耳垂,幽幽道:“师姐,我还没射呢。一个人修炼,不公平,我分明也出了好多力。” 他捉住她的手去摸自己滚烫的性器,纤细的手指拂过青筋鼓起的皮肤,他喘着气拥紧了她。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双修勉强收了尾。只做了一次,他还是用的手,薛引不满得哼哼,睫毛一下又一下扫着她的后颈。 温热的呼吸里,他的脸颊蹭过她后背的伤,语似缅怀:“这里的疤还没消,师姐,你还是不肯用药啊。” “留着,我想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来时的路。” “你还是没接受嬿宗弟子的身份,不……”薛引手指缠上她的发,“你是不肯忘记他。” 他慢慢说出这个她很久都没听到过的名字: “江一洲。” 禾梧翻身想下床洗漱,宗门温泉多如春季落花,端的是鸳鸯戏水。她却只是不想用净身决。“我不会忘记他,但也不会再见他。我此番破誓,已是不该。” 薛引却揽过来一只手臂,将起身的她拦住,手指摩挲她的腰:“我倒是可以陪师姐,毁掉这个誓言呢……” 禾梧一愣,忽然意识到什么,眼神浮现寒光“……白日我见宗主时,你是不是下山杀了江流!” 薛引对着她吹了一口气,静神香的气味,他笑着道: “师姐答应再做一次,我就告诉你。” 不想让你见那些贱人(浅h) 薛引眼尾瞥见寒光一闪,心觉不妙,身子猛地一偏。 “铮——!!” 果不其然,一柄纤细轻薄的长剑在下一刻洞穿了床榻,薛引抬了下手臂,散在身上的发丝掉了一缕。 若是他没躲,想必掉的就不只是几根毛,而是他好生保养给师姐摸的皮肉了。 薛引目光落在长剑上那朴素的穗子上,眯了眯眼。 “哎呀,师姐我错了。” 薛引知道把禾梧惹恼了,也不急,薄衫也不穿,还颇为得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外袍可以枕在禾梧的床上,随意光着身子就下了床。 他皮肤生的好,月光下堪称莹润无瑕;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似起伏的沟壑。 他伸手摩挲了手指尖的水液,手掌将湿润涂抹在小腹上,才将头枕在禾梧肩上,长臂环在她前胸,手指去绕她的发丝: “别生气呀,我高价买的被褥,千年银蚕织的絮丝。你一剑捅穿了,师弟去哪里找毛毛虫?” 禾梧不为所动,坐在窗台下执笔写信。 寥寥数语写尽,是“石海秘境已除,恩情偿还,束隐阁当初所赠佩剑,可派人前来取之。” 薛引这才回眸再看了眼那朴素的薄剑,啧啧称奇:“没想到一年未到,师姐的元老宝剑就要退休了。” 禾梧:“这叫物归原主。” “还有,还我剑穗,不许偷藏。” “好吧”薛引耸了耸肩,收了术法,“瞒不过师姐眼睛,真尖呀,莫不是后脑勺也有眼睛,小蜘蛛一样。” 禾梧:“睡过蜘蛛精。” 高挺的鼻梁拱了下她下颌,“师姐威武。” “不像我,只能偷偷来睡师姐。” 两人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难得的温存时光都很珍惜。 薛引倚在禾梧身上,没多时又忍不住动手动脚,手顺着锁骨摸下去,揉着乳首,“说来师姐入门起,就在用那把剑。如今还剑后,手边空空会不习惯吧?师弟带你去名门正派找点好东西?” 嬿宗弟子均以道统风月为主,而法宝术法糅合杂粹,讲究的是一个五花八门。 禾梧摇头,一手捏诀,信纸迭作一只莲花,飘向月夜下的远方。 确认信纸一夜间能传递到束隐阁门人手中,她这才止住薛引动作,“停手了。我染了石海血气,还未平息,恐染你灵台。” “唉,”薛引假模假样叹口气,转而将禾梧抱起,推门走向院中温泉,“我就知道师姐今晚剩下的时间必然要修炼的。真是的,这么怜惜师弟做什么?” 他巴不得她把他做死在床上。 院中有一棵巨大的樱花树,随风落下,樱花如云拂面,清凉中带着湿润的水汽。 禾梧赤足踏入温热的泉水,蕴含灵力的水元素朝她汇集而来。薛引坐在岸边,拿着梳篦一下又一下替她梳发,嘴里轻轻哼着什么曲调。 石海秘境中与众人混战厮杀的记忆似乎从这个时候才褪去血腥气,江流喉间溢出的轻哼与她修习不久的召唤术法金铃声合二为一。 束隐阁,江一洲…… 她都没忘。 这些事仿佛就发生在昨日,现在却也似前尘往事了。 “怦!” 她心脏骤然一缩,身子瞬间如坠云端,连动一根手指都不能够。 禾梧心中警铃大响,眼皮却像压上铁器一般沉重。 少年的手掌再次揉上她偏左的乳,他睫毛上的樱花落在她脸颊。 薛引轻笑:“师姐,药效过了。但我还是不想让你见那些贱人,怎么办呢?” “江一洲虽然碍眼,但好在识趣,从未现世;束隐阁的荀音嘛——” 他舌尖恰好接住一片樱花,含住,渡入禾梧口中。 “明天我就杀了他。” 鼎炉 修炼修仙,炼体锻骨为体骨内修,以器物对势天地为刀剑器修,辅佐造物为丹药符修。 其中有利用心血灵气的,自然也有利用旁的体液的。 人情动繁衍时所化精华,便是媚修修炼所需。 这类修士所修之道,也有一个风雅的名字,叫风月道。 与缔结的道侣双修不同,媚修修炼的途径要求来得广泛而不拘一切:人数、功法,无所顾忌。 有的风月道,双修时连灵气逆转这种随时都能暴毙身亡的法子都敢如喝水一般自如操作。 加上媚修的法子很多与淫邪掺上关系,因此风月道修士,在修仙界的名声也不比魔修好上几分。 尤其是以合欢门为首,因为他们不仅功法荤素不济,更是有广修鼎楼的恶习。 那时禾梧还不足十七,被关在某个洲陆的鼎楼里当鼎炉养。 鼎炉就是供人双修吸取阴元的低贱仆从,根据体质价钱有高有低,多是不良修士从下界拐来的普通人。 在前十几年,禾梧做过乞丐跑腿,也当过会些普通功夫的丫鬟。她是孤儿出身,稀里糊涂就长大了。 十七岁生辰一过后,她的人生发生点变化。 先是难以掩盖的身姿,再然后是因为买不起人皮面具而在鱼龙混杂的街头藏不住的容颜。 终某一日,被人挑中,打昏了和兔子牛羊、蔬果瓜米一齐送进鼎楼。 修士选派鼎炉供宗门弟子采补,她便被捉来关着。 统一测了骨龄灵根,禾梧这才知道,原来她是难得的阴灵根,媚骨体。 换句话说,她这种人,生来就是给人当鼎炉双修的。 她本混在修真界下层,如今又晓得了这重现实,人生当真灰暗。 此时唯一一个好消息,便是选中她的那名高层修士没那个日子专门养着她,交由鼎楼照料,她总归不会缺胳膊少肉。 ——跟蓄肉养猪似的。 她所在的鼎楼因为处于修真界和人界边缘,加上灵气稀薄,修真氛围淡,倒像个艳俗的青楼。 白日里安静得像个坟地,她被派去做些扫洗的活。天一黑就彩灯高照、灯红酒绿起来。 鼎楼夜晚混乱如百鬼夜行。修士和男的女的鼎炉在大堂里就能抱成一团,玩得花样可多了。 她是单独和几个或是生的貌美或是身材格外妖娆的鼎炉住在一起。 他们这几个被“留”着养用的指定鼎炉,因为怕被别的修士再看中强用,脸上和肢体会盖上青黑色的油墨印,又称青女、青子。 根据养他们主子预留的时间覆盖青印,时间满了,才会消失。 每隔十天的旬日要被拉去洗净身药浴,然后验身。 如果不是处子,那便惨了,禾梧曾被人拉去看不守好自己“骚浪”本性的下场—— “青女,去看看吧。” “你们这些人,本就下贱龌龊。要不是体质脸蛋生的好,能让修士一乐,你以为你们这些补品算什么?” 那是禾梧第一次做噩梦: 三五个鼎炉,被多数倍的男人女人围起来。赤身裸体,淫言浪语。 空气里尽是混浊的,酒和各色体液混做一团。 骑在人身上鬼哭狼嚎的,被抓着四肢摁在身下的,被薅着头发往下体扯的……极尽凌辱。 他们都像是被喂了药,脸上红得几乎爆裂出血,口角流涎,眼角布满血丝。 因为是失去处子身份的惩罚,更有玩疯的,大喝一声,身上剩余的布料炸开,身子一扭,竟是个化成人形的妖族。 禾梧难以想象和异族妖物迫结合是什么可怖样子,尖叫一声,双眼一翻,晕过去了。 …… 等禾梧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鼎楼的厢房,是只有他们的“主子”来的时候才会被押送前往的奢华房室。 房间空无一人,想着死前也要果腹,禾梧把桌子上精美的糕点吃掉填肚子,糕点清香、真材实料,她确是食不知味,心有余悸。 是青主来了吗? 她自从被关在这里,从来没有见过他 。 听说如果是有正经身份的青主,就连使用鼎炉时,都不会轻易摘下易容面具。 禾梧面无表情,攥紧身上的薄衫,一点点将粗糙的纱揉进掌心里。 “咚咚。” 门外有人在敲门。 乳间笛 买下他们用作鼎炉的青主,竟然还在门外装腔作势地敲门。 她没作声。 门又被敲响两遍,吱呀一声开了。 禾梧缩在床角,看见一个青年朝她走来。 他一袭青衣,外袍披了一层轻薄似月下云雾的纱,一枚长到胸口的耳坠随行动微微摇晃,流光溢彩。 他走近,看到了她。 青松般的眉宇下,松石碧水般的眼睛弯了弯,“你好啊。” 他和禾梧印象里的修士都不太一样。 眼前这个人,竟然是一头短发,只略长于耳际,十分清爽。 连那身儒雅清秀的衣饰看着都越加脱俗了。 禾梧看着他俊朗的容颜一愣,修士……都这么好看吗? 青年眼睛看了下四周,钻进床帐,向她伸出一只手,“来,下来吧,这里不危险。” 禾梧没动。 青年人只好退后数步,站在铺了百花绒垫的桌子旁,示意自己并未危险。 “我替他们来看看你。” 们? 当初选中她的,不是一个人吗?! 难道说,他们想一群人——不!! 青年见禾梧脸色越加惨白,联想到她昏迷时撞见的场景,大惊失色,连忙解释:“不不不是!——我们是束隐阁的人,阁中修士擅长机巧灵通,选鼎炉是为了实施新术式,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 禾梧才不信他的话,她飞快看了眼四周:安静奢华的房间,没有其他青子和鼎楼,房间里有浓郁的奇香,这分明就是大能修士采补的时候。 禾梧想到什么——据说青主采补鼎炉时不会摘下面具,如果在鼎炉面前放松地露出真容,只能说明这个鼎炉活不过这个夜! 与众人交欢的鼎炉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禾梧抽出袖口的筷子朝面前人捅去! 荀音惊慌失措,一时手忙脚乱,好在削尖的筷子在刺穿他皮肉之前,一小串勉强成形的曲调从他慌忙吹响的笛子穿出。 奇妙的是,如同实物般在空中形成一层屏障,筷子掉落在地。 笛音,竟然也能形成术法? 荀音看到她皱着眉头、脸色既未褪去警惕,又浮现明显的好奇。他释放出善意,“这是乐修的能力,乐道是修习的一种,以音御物结阵。” 他将指骨长的玉笛放在她面前,“束隐阁擅长将其他修士道法的力量汇集在器皿之中。” 禾梧屏息数秒,手指摸上玉笛,冰凉柔润的触感仿佛在提醒她: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道法无穷的修真人士。 她默了片刻,道:“所以你来,研习用到鼎炉的术法。” 荀音点头:“是了。” 禾梧道:“是和你所说、术法的力量会注入相关的法器。” 荀音微笑:“对了。” 禾梧又道:“所以,你要拆了我的骨头皮肉去做法器。笛子、箜篌?” 荀音赞同的话在唇舌间一拐:“是——不不对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目光落在禾梧单薄的衣裳上。 薄到似乎一拉就裂开的纱衣下,她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胸乳丰盈、弧度没入…… 荀音猛地捂住嘴,连退数步,险些踢翻绣凳。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你怎么会这么想。” “是我从藏宝阁中取到的秘书:鼎炉多为阴脉,若寻常修士的本命法器随鼎炉一齐温养,便能加快吸纳灵气,甚至有法器生灵的可能。” 禾梧不太听得懂,但也能辨别出他口中所说的方法并不是交欢。 荀音补充:“束隐阁的名头不能随意在外提及,因此你们并不知道青主的代称后是我们在使用。” “鼎楼的监察我都让他们走远了,这层楼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目露愧色,“不过,我们确实不知道原来你们的处境如此不堪。” “抱歉。” 禾梧双肩放松,挪到床沿。 这个人似乎真的没有恶意。 荀音眼睛一亮,将桌上精美的茶点端到禾梧面前:“如果我说希望你能离开鼎楼,和我一起去束隐阁修习呢,你愿意吗?在那里不会有青子青主,人人平等,我也会让同门教你如何打开灵窍,学会双修以外的修炼方法!” 淡淡的香气飘至鼻尖,禾梧肚子咕咕一响。 荀音面色一红,禾梧倒是没什么反应。 鼎炉是灵气的加速器,本身并不能修炼,肉身如同凡人,饥饿疲惫再正常不过。 她捏起一块精美的荷花酥,咬了一口,慢慢道:“我这样的身份,也能拜入师门吗。” 她的嘴唇略薄,形状优美,像是两片花瓣,矜持地咀嚼间,露出一点牙齿和舌尖。 舌尖舔过唇角,连酥皮点心渣也卷入口中。 荀音眼神闪躲,“束隐阁门规与其他门派有区别,但我有法子的。只需以云游修士的身份旁听宗门授课,获得藏宝阁灵器的一丝认可,就能正式入门。” 禾梧有些心动。 荀音看出她的意动,或许是因为他自己也在心动,因此主意来得也快。 他将那只笛子递给禾梧,“这是我的本命法器,如果你愿意,可以与它共处一夜。这笛子会修复你这些日子的暗伤,滋养灵脉。它是藏宝阁的压箱宝之一,如果能沾染上它的气息,那你进藏宝阁,获得灵器认可的几率也会大大提升。” 禾梧迟疑地接过笛子。 荀音笑了笑:“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你要去哪里?” 荀音贴心地为她合上门,“这是珑州边境,接近凡人居所。我来这里一是为鼎炉秘术,二是接附近的友人。那你好好睡一觉,笛子会滋养你的,明日见。” 禾梧捏着那只笛子,慢慢点了下头。 她能感觉到荀音是个心地纯良之人。 可是当夜晚降临,她没想到笛子所谓的滋养,竟然是…… 少年人特立独行的短发瘙痒了她的颈项,炽热的呼吸喷洒她的耳廓。 两人浑身赤裸,只有破碎的鼎炉纱衣在臂膀间交缠,却遮挡不了一点春色。 黏糊糊的吻一个又一个落下。 她双乳之间,挤着一柄通体青碧的剔透玉笛。 荀音轻笑,手掌握过她的胸乳,轻轻晃了下,指尖挑逗她的乳珠,“卿卿,我觉得你很有入我束隐阁的天赋呀。” 春梦(h) 禾梧意识昏蒙,意识到自己似乎在做梦。 不是说束隐阁的秘术不是双修吗,为什么这法器玉笛的滋养,竟然是……春梦。 她浑身绵软,话语和行为也不受控,吐气如兰:“它很凉。” 梦中的荀音远比现实中那个腼腆的少年来得熟稔亲切。 他吻了下她的心口,“子衿笛是秘境灵玉打造,温养经脉,清凉如水。你多挨着它,总是好的。” 两人仿佛真的是道侣一般。 梦里梦外的意识交错,一面她忍不住仰起脖颈,接受荀音进入她的身体,肉体紧密结合的一瞬,两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一面又是现实的她,不知道为什么睡前只是抚摸着笛子,梦里就变成胸乳夹着它…… 但她的确感到有一股如清泉般的力量,正在从心口汇聚到四方。 她的身体配合着他的挺动,每一次深入,他的喘息都在耳际。 意乱情迷,被迫看过无数鼎炉双修书册的禾梧在这一刻,竟然不再厌恶肉体交合。 它竟然是温热的、舒适的。 她情不自禁攀住他的肩,拥住他。 “唔……好紧。” 他忍不住用了更大力气,抱住她,胸膛紧紧相贴,剧烈的动作间,胸乳间的那只笛子透过气流,竟然也发出短促的笛音。 床帐的纱幔暖昧地拂过荀音线条明显的肩膀肌肉,汗珠滚落,滴在她隆起的乳房,滑过随动作而收紧的小腹。 禾梧的视线里是晃动的,她看清荀音垂落下的单只耳坠,和白日的并不一样,竟然是粉红的,像她尝过的那只粉荷花酥。 她看不清款式,微微眯了眯眼,依稀辨认出耳坠的样式似乎接近一朵花。 恰时荀音发力,她没了防备,几乎让他顶到子宫壁,“啊!” 耸动贴合的躯体,同时颤抖着到达高潮。 紧致的温柔乡让同样毫无防备的荀音瞬间失控,热流射出,他一愣,面色飞快变红,喃喃:“我用了秘术,第一次……怎么还是……” 这么快。 禾梧被射得身子一抖,下意识手臂一挥、手指收拢,摸到了他耳坠的珠链。 哗啦的轻响中,呻吟消散在半空。 房间安静极了,禾梧睁开眼,那柄青碧如翡的玉笛被她侧睡的姿势抱在臂膀间,贴着她胸膛。 她掀开被褥,没有浊白混乱的体液,身体上也没有吻痕,但她周身发软、四肢无力。 禾梧披着薄衫跌跌撞撞走到梳妆台前,宽敞到足以容纳两人照镜的梳妆镜上,清晰地照出了一个面色绯红的女人。 眉眼柔润妩媚,似有星点泪珠。双唇殷红,如玫瑰初绽。 一看便是情爱后的模样。 禾梧怔愣数秒,回身看向那只沉默的玉笛。 荀音知道这件事吗? 所以走非传统道统的修士,能凝出能力这么特别的法器吗。 - 数日后,荀音匆匆到来。 他万分抱歉道:“真是对不住,我的友人遇上点麻烦,耽搁了几天。” 鼎楼有“青主”的照拂,禾梧这几日倒是没受什么诘难。 她将一个木盒递给荀音,荀音打开,里面正是丝绸包好的玉笛。 “我愿意和你去束隐阁。” 荀音眉眼染上喜色,正欲说好,肩膀被人一拍,友人掠过他身前,看着禾梧浅笑: “我道是什么人物让我家荀家少爷一路匆忙。想不到穷乡僻壤十年出不了一个灵根的土地方,还有如此美人啊。” 禾梧抬眸,对上一双含情桃花眼。 友人 禾梧没想到,在鼎楼之外,竟还有男人衣着如此风骚。 青衣短发的荀音肩上,搭着一个男人的手。 他穿着宽袍大衣,绸缎面料,华贵异常。 里三层外三层,哪一层都不太正经。 松松垮垮的,最内里的衣襟几乎开到了脐上三寸,起伏的胸肌和腹肌线条若隐若现,被他黑长的发丝扫过。 男人桃花眼一弯,拍了拍荀音,“紧赶慢赶也要绕路,我是说为什么。哈、明明回宗门根本就不用绕道珑州边境嘛。” 荀音不愿理睬话多的友人,着手给禾梧准备,“这是低级的储物袋,需要有一丝灵力才可以打开。踏入束隐阁需要长老的契印,我回来时一并置办好了。” 花蝴蝶似的男人和荀音说话时,竟然同时有一道声音流入禾梧耳朵: “喂?喂?听得见?” 禾梧皱着眉,一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面无表情,不动声色拿出护身的匕首。 脑中声音好似知道她的动作,发出一声轻笑,“别害怕啊,小姑娘。” 哪有你说不怕就不怕的,禾梧低声问:“你是谁?” 那声音不紧不慢,无比悠闲:“我就站在你面前。哎,荀音竟然没告诉你,我的名字。” 禾梧冷眼看他,脑海中默道:“你算什么人物。” “别这么说嘛,我或许比荀音还更早认识你呢。” “……” “你是不是见过一修士在多人交欢时由人化妖?他之所以能当场化形,是用了一枚禁忌令牌。令牌上有我的的半抹残识,当时令牌破碎,赶上你昏厥识海振荡,所以你才晕倒了。荀音识别到我的灵气场,才刚好见到你。” “好巧不巧,你又是鼎楼里没双修过的纯阴之脉。本来一路奔波,我也不想特地来一趟,谁让我这缕灵识还粘在你身上呢,我特地来取回。” “说起来,你的识海很安静呢,一般来说只有纯净灵根的人才有这样的灵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不过。” 几步之外,花蝴蝶因太过絮叨被荀音推出门外。 他的话却柔柔落在禾梧心尖:“荀音离开的那一夜,把本名法器留给了你。也就是那一夜,你的识海格外震荡不安。” 那不就是春梦那一夜! 荀音这友人的残识,难道还能知道她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 禾梧无比警惕,“那你可以看清我的思想?知道我身上、我周围的一切?” 花蝴蝶叹了口气,“不不不,都叫你不要害怕了。我的残识不久就会消散,只是现在有了法器的滋养,反而还要在你身上多呆一段时间了。现在和你绑在一起,关于你的一切都是模糊一片,我只能知道这周遭的灵气充裕之物和心境的粗略变化。” 禾梧放下心,换句话说,这人不就相当于探测用的宝物? 那人仿佛知道她的想法,笑着说:“对,我现在就是小姑娘你的探宝仪。上到绝品玲珑骰子,下到双凤冰焰鼎,在我这通通跑不了。” 禾梧见识少,不知道他口中的宝物。 不过看样子,荀音和这个人,乃至接下来要去到的束隐阁,似乎都是好东西。 荀音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禾梧回过神,“怎么了?” “禾梧姑娘,我走的这几天,我的法器潮声笛,可有用处?” “不错,我睡眠一切尚好。” 荀音看了眼门外,他的友人好不容易安分几秒钟,他又转过身正视禾梧。 没看两眼,又不好意思似的别开眼: “那你可有做什么奇怪的梦?” 禾梧的耳廓瞬间爬上绯红,“你这话什么意思?” 走出鼎楼 禾梧不放心,“你到底是谁?” 男声叹气,说:“荀音不过就比我多见你几天而已。他是束隐阁,我是南宫楼。师门严,道统便不和你介绍了。你可以叫我——闻人懿。” 恰时荀音也推开门,禾梧走在最后,和门外依着廊柱的闻人懿眼神对上。 荀音:“你怎么还呆在这里,不是旧伤未愈吗,早点去马车歇息。” 闻人懿挑眉:“谢哥哥关心,我倒是想多看看你这招揽的小玉人。” 禾梧道:“你在南宫楼,为什么复姓闻人?” 荀音一愣,“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他瞪了闻人懿一眼:“人禾姑娘长养在鼎楼,你什么时候趁我不注意吓了她!” 闻人懿嘴角一僵,倒是没想到禾梧并不把他互通识海的秘密放在嘴里,张口就说。为了避免自家兄弟以为自己有抛媚眼的误会,他打哈哈道:“来的路上你准备了那么多些玩意给禾梧姑娘用的时候,我联系上了珑州的驻点,知道了这里的鼎楼青子……好了好了,我们赶快出发吧,我伤还没好全呢。” 荀音笑他:“这时候知道自己残废了。” “也没有那么严重,翘翻半个束隐阁绰绰有余。” - 鼎楼是一座七层楼阁的建筑,周围设有数个小院。禾梧被关在这里多年,必须消除名为青印的桎梏才能走出鼎楼的门。 禾梧看向荀音,他是名义上的青主。 荀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单边耳坠也心虚地一晃:“我只懂音修的术法耶。” 闻人懿看着那扇图纹流动的法阵思忖片刻,“我兴许能行。” 荀音征求完禾梧意见,率先走出门:“那闻人懿你帮禾梧姑娘消除青印,我在外面马车等你们。” 白日的鼎楼空空荡荡,只剩下闻人懿和禾梧两人。 闻人懿眉梢又挑起来,看着禾梧的冷淡脸色就想调戏:“禾梧姑娘,你的青印在哪?” 禾梧解开衣襟,一路解到腰间。布料掀开,肚兜和亵裤上沿边缘露出纤细的腰线。 一片雪白到扎眼的皮肤上,形似莲花的图案出现在闻人懿眼前。 他眼睛瞬间移开:“等……” 禾梧向前一步,面色平静,呼吸喷洒在他喉结上:“看啊,就在我的腰上。你怎么消除?” 闻人懿侧着脸,从靛蓝绣芙蕖的长袍里伸出手,掌心摊开,竟然是一串朴素的钥匙圈。 “这里,这里。衣服穿回去!” 啧,看着轻浮,比荀音还胆小。 禾梧慢条斯理地扣上最后一粒扣子,走到门前。 通往外界的世界辽阔多彩,阻碍她的却是鼎炉之身。 “门口是法阵,钥匙怎么用。” 鼎楼在荒郊野岭,就算逃出去,以她一个人的能力也跑不远。 闻人懿走到她身后:“看着威风,实则灵气闭塞,生门不通。这钥匙不比子衿笛,功能在于掠过寻常阻门。” 禾梧听着闻人懿的指导,从一连串的铜质钥匙中挑出一枚,贴在心口数秒,随即将钥匙“插入”空气流转的图纹中,转动。 “吱呀。” 空气竟然颤动着,发出了类似开门的声音,撕裂了法阵。 禾梧深吸一口气,握紧钥匙,走出了被关在鼎楼一千余天后的第一步。 ——那是她开始信任荀音的第一天。 耳坠 修真界有七大洲,有的独立,有的临海。珑州正是与凡人诸洲接壤的一个。 这里灵力并不繁茂,出众的反而是凡间流传过来的工艺。花样繁多,反而吸引了束隐阁——这个以机巧法器闻名修真界的组织。 它并不像禾梧所阅书中的宗派,有着森严齐整的规矩,譬如定时的课业和互相求学的同僚。 她很顺利地进入了这片修士之地,以参学者的身份,旁听了荀音上课时都干了什么。 他主修音律,因此大多时候都在练习一些晦涩古朴的曲子。她听不大懂,但依稀能明白这种曲谱单是残篇就万金难求。 她禾梧流浪、被关押数年,幸运的地方竟然在能遇见荀音这样的人物。 空闲时她借荀音的令牌常常走往藏书阁,书籍中她了解到自己的体脉纯阴是如何作用于双修的。 简单来讲,就是他们的身体是一个容器,其他修士的灵气经由他们,变得更加精纯,可以加快灵力运行。 但这样的功效鼎炉自身并不能享用,只能传输给双修的另一人。 难怪叫鼎炉,禾梧走出束隐阁掩作寻常楼阁外形的环形石门,热闹的集市跃然于眼前。 他们是真的像一盏香炉,容纳香体,飘逸出袅袅清香,自己的肚腹却只能徒留香灰渣滓。 这些天荀音也和她找了各种办法,禾梧自己也将能接触到的束隐阁的各式修行都过了一遍:音修、符修、剑修……她空有灵脉,多年来却丝毫没有灵气吐纳,骨龄过大,无法入门。 荀音宽慰她,“束隐阁剑走偏锋,门中修道本就人数寥寥。不若试试剑修、体修这类大众修行。闻人懿出身以情报财富丰厚闻名的南湘楼,倒是可以问问他。” 闻人懿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正是他落脚三人聚会酒楼的日子。禾梧掠过街边摊贩,正朝目的地走去。 忽然,一家卖头饰的铺面吸引住她的目光。 竹编的席面上,珠翠簪环琳琅满目,正是女修喜欢的款式。吆喝的小贩见禾梧气质脱俗,以为来了大单子,面上堆起笑:“修士想买什么?我这里的货都是凡间绣娘女工的品,精致小巧,价格也好。” 禾梧看着那对耳坠发了神。 嫩粉如初荷,花蕊坠下细碎剔透的流苏。 正如那日春梦一夜,他伏在她身上,笑着吻过她眉宇,耳坠扫过肌肤,活色生香。 “多少钱?” “不贵,只要四块下品灵石!这串耳坠其实来头不小——” 禾梧摸了摸钱包,这段时间吃喝住宿都是在束隐阁的客房和膳堂,考虑到要给荀音一笔费用,这四块灵石不是她能负担的余钱。 毕竟,她也是个五六年没有自己独立营生过的半个奴仆。 “算了,我买不起。” 走过前方一段拱桥,就是三人约好的酒楼。 禾梧走过数十米远,站在桥头停住。 几秒后。 她折返到那家商铺,拿出为数不多的灵石,“我想买下来。” “可是姑娘,你的钱不够呀。这对耳坠是凡间王朝公主的首饰,还没戴过便让修士以灵石换来的,我真的便宜不了一分钱。” 禾梧:“我知道钱不够,所以,我不买一对,只买一只。” 小贩一愣,没成想挣了富豪修士这么多年,第一次还遇上穷酸到买普通饰品都只肯买一半的修士。 他眼珠一转,“这这这,修士姑娘,你只买一半,我这剩下的半只可怎么卖出去呀?” 禾梧:“你不用骗我,珑州地处偏僻,少有修士常来。你在鼎楼附近支过摊,我见过你。这些饰物并无半分灵气,就算拆开任何一只簪子的一粒珍珠,你也能赚不少。” 小贩暗叫不好,遇到逛街百事通,只好作罢:“好好好,那就卖给你。” 他用绸布打包,嘴里嘀嘀咕咕:“鼎楼不都是那些玩意吗,也不能跑出来,怎么就见过我了呢。” 禾梧面色一冷:“我是鼎楼的……青主,巡查领地,自然过目不忘。” 能养得起鼎炉的青主,再不济也是个落魄修士,小贩哂笑着将耳坠推过去,“剩下一只我给您留着、留着……” 鬼知道这些修士爱玩什么情趣。 禾梧紧紧捏着那包好的绸布,指腹摩挲着布料的质感,向酒楼走去, 又是桥头,长身玉立的男人偏移了伞,露出伞下的俊俏容颜,桃花眼落在禾梧的脸,又移到她手中的绸布: “我在楼里看你怎么又回去一趟,禾梧姑娘,你去买什么了?” 禾梧忽然想起来。 闻人懿这些天,没来要回过他的钥匙。 抚摸 修真界宗门多如牛毛,小门小户或闻名诸洲或三人抬块碑就成立的,不计其数。 禾梧在被拐进鼎楼前就听说过南湘楼的名号。 南湘楼是一个热衷于做买卖的宗门。 别的修士一心求道,寻珍宝得秘籍只为半步登仙。 南湘楼的修士更有人味,凡人味。 在闻人懿的口中,禾梧知道了南湘楼的人其实大多是复姓南宫的家族人才,只有少数人,譬如他母亲这类因实力强大的散修与南宫氏结为道侣,才会改变后代的姓氏。 他们为了几百块的灵石差异去找任务商砍价,也会想方设法拿到某批灵脉的资源。 闻人懿在酒桌前长吁短叹:“哎,要不是为了这块龙脉,我怎么着也不会被小人暗算。” “要是拿下这块地的供应商,以后来珑洲都不用交过路费了——你说当初是哪个贪婪的修士定下的道理?凡宗门人数超千人规模者,来往七大洲必须出示令牌并缴纳灵石?” “荀音都不用交!他那个快倒闭的门派,就差上三宗反向给补贴了!” 禾梧夹筷子吃菜,默不作声将喜欢的菜品扫个精光。 “嗯。” 她发表评价。 “你怎么这么敷衍我啊,”闻人懿扁了扁嘴,绣扇轻轻送风,“荀音怎么还不来,他醉在藏宝阁了?” 他们所在的包厢是酒楼顶层最隐蔽的一间,半露天,闻人懿坐在木栏前,夕阳的金光落在他眉宇,扫出一小片阴影,禾梧看见他阴影之下的浅淡伤痕。 闻人懿是受伤了的,但她不关心。 她问的是另一件事:“荀音不能喝酒?” 闻人懿耸了耸肩,“我俩都不太能。不是因为体质,而是因为我们去年参加酒仙人举办的试炼。试探通过的人,可以获得富含十年修为的灵珠。代价就是,这灵珠没能炼化期间,寻常酒水都能醉倒我们。” “我炼化的速度快点,可能还差个半年就升金丹。荀音音修道路子特殊,至少还得三四年吧。说起那试炼啊,也很是凶险。” 修士的世界,竟然还有这些匪夷所思的冒险。 禾梧沉浸式地倾听,约等于凡人的胃也忘了填。 直到廊外明月高悬,一股幽香袅袅升起——禾梧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这香,竟然和鼎楼所用有相似之处?! 她甩了下头,意识还算清醒,脑中千丝万绪纠缠,她抬脚踢翻脚边小巧香炉,回身要唤闻人懿,身子却被温热的躯体拢住。 闻人懿的发丝落在她身前,禾梧张口,他的手掌却在摩挲她的脸颊:“好香啊……我从来不知道,女孩子贴近了,味道是这么好闻。” 废话,我们鼎炉是药浴香膏腌过来的。 禾梧抽手要打他一巴掌让他清醒,眼睛看到什么,竟生生停住了手。 闻人懿那敷了膏药治伤的侧脸上,浅淡得像是皮下青色血管交错的伤痕,为什么在月色下,与她恨之入骨的鼎炉青印有些相似? 她顿住的动作没有被放过,闻人懿无法聚焦的眼看过她微微起伏的雪白的颈项、素袍下纤瘦的身子,落在她停住的手臂上。 滑落的轻薄衣衫褪到手肘,他的目光从皓月般的手臂落在她的袖口。 桥上他就注意到了,禾梧买了什么东西不肯给他看。 他张开双臂,将人抱紧。 “松手。” “再抱会。” 闻人懿痴痴地笑了,宽大的手掌包住她的手之外移动,剩下两根指头勾住绸布的边缘,顺着耳坠的珠链把这件还未见到新主的礼物勾了出来。 “呵呵哼……”他双眼昏蒙、温柔的桃花眼含着柔润的水意望向她。 “真好看呀,这是送给荀音的,怎么只有一只?” 同样柔软湿润的唇擦过她的下颌,黏黏糊糊地欺近她的耳垂,然后不轻不重地咬了下。 禾梧缩了下脖子。 “难道还有一只,是送给我的?” “啵。” “亲爱的,你真好呀。” 哪有钱给你买。 禾梧推他推不动,又怕摔坏耳坠,一时竟让她上下其手,又亲又啄的。 她说:“你借我钥匙的恩情,我不会忘。” 闻人懿哼唧一声,人比花娇似的往她脖子拱,“那算什么情。荀音不过是待你如宾,你就送他礼物。那我也能、我还能把南湘楼的秘密告诉你……” 禾梧眼睑一颤,“是什么?” “是……”闻人懿的脑子不灵光地转起来,人也不乱动了,“怎么这么香呀……” 他腿长,软绵绵地被桌凳绊了下,一头栽倒在她怀里,两人一同摔到榻上。 “笃笃。” 包厢虚掩的门被人礼节性地敲了两下,荀音清朗的声音传过来,“禾梧姑娘,闻人?我进来了,方才有事耽误了。” 三人之夜(h) 两人刚好摔到软榻。 这里本是供人放松饮酒谈笑的地方,一男一女枕上去,倒也勉强称得上“舒适”。 禾梧身子一抖,面色冰冷,耳垂滚烫,用力推搡闻人懿:“你走开。” 闻人懿含含糊糊:“不嘛,你还没说……” “是不是要送我。” “你怎么不关心我脸上的疤?”他醉眼朦胧地撒娇,长手长脚往禾梧怀里塞,“你、阿音都知道我受伤了的呀。你、你只顾着阿音……” 你是我谁啊。 禾梧心中这么想着,忍着男人过于沉重的身躯,一个手刀劈下去。 他安静了,她从榻上爬起来,正对上荀音。 他眉毛拧着,冷肃的神情被剧烈的喘息干扰,变得矛盾起来。 冷静、惊疑一寸寸消散,迅速被附骨之毒一样的欲求侵占。 他利落的短发像是初春翘起的嫩竹叶尖,面容浮上潮红。 禾梧张开嘴,正要说话;荀音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偏过头,从唇角吻下。 禾梧瞪大双眼:! 子衿笛带来的春梦瞬间重现在眼前。她双手试图推开。可荀音少年的外貌下是成年人的体魄。禾梧不仅没推动分毫,反而揉开了他的外袍。 荀音双眼已不复清明,禾梧想起闻人懿所说酒仙人灵珠的事——荀音只会“醉”得更深! 她的下颌被纤长手指轻轻捏住转向一侧,很快醒来的闻人懿不满地索吻,舌尖舔了下她的唇角,唇瓣含上去,贴着、吮着。 荀音就着散开的腰带解了外衫,随手落在桌凳上,一面念着:“我该早点来,”,一面伸手去解禾梧的扣子。 被踢翻的香炉已经燃尽最后一缕不见颜色的蛊惑之香。 闻人懿舌尖描绘她的唇形,撬开她的齿列,舌头进入她的口腔,一点点尝她的味道。 禾梧张嘴想咬,浑身抬不起一丝力气。软倒之前,荀音将她横腰抱起。 纵使禾梧在鼎楼多年,身无修为,依旧无法抵抗这样隐蔽的招数。 门口“飘”进来一张五彩斑斓的小纸人,两腮涂着喜庆的红,憨态可掬地弯下腰鞠了一躬,随即从里打开门。 门外竟然不是回廊,而是另一个宽敞的厢房。 床幔暧昧地飘动,禾梧被轻轻放在那张足以容纳四五人的木床上。荀音一手勾住她的脖颈垂首细腻地吻过她脸颊,随后生疏地伸出舌头,同样想染上她的气息。 两人嘴上手上都没停,三人很快不着寸缕,喘息染透夜色。 闻人懿伏在禾梧身侧,十指相扣着,去亲她的腰腹。 从起伏的胸乳到肚脐,他一点点留下湿滑的水痕,鼻尖蹭过,直到顶住她的蒂珠。 禾梧下体一缩,短促的呻吟,又被荀音含住下嘴唇吮吸,大手捏住她一只胸乳,出自本能地揉捏。 “不……不对……” 潜意识淹没在欢愉中。 禾梧伸出手扣住床沿。 随后两只大手覆上来,将她的手拉回去,再将床幔掩得更严实了些。 - 千里之外,合欢宗内。 红绡帐暖,暗香浮动。 檐角铜铃在夜风中叮咚,与殿内旖旎喘息交织成曲。 白玉地砖映着烛火,将交迭的人影拉得绵长。 弟子们绛纱半褪,腕间金钏随动作轻响,眼波流转间俱是摄魂术法。 炉中暖情香氤氲成雾,裹着琥珀酒气漫过雕花阑干。忽有银铃般笑声破开暖雾,是宗主。 她看着血染般的丹蔻,神情愉悦: “吾门不孤呢。” “去吧,通知所有暗点驻所,嬿宗要开始选新人了。” 三人行(h) 面颊酡红的纸偶人合上了门。 床幔内,三人痴缠。 荀音扶着她的肩膀,含着舌,勾弄她的,涎液交换,“唔……哈啊……啊。” 很显然他们两个都不太会换气,吻过几秒便要分离、喘上几口气,再被荀音含住唇舌。 闻人懿拿她一只手搭在自己发尾,鼻尖一下一下磨她的穴。 “唔……停……别!” 潜意识让禾梧松不下内心深处的那根弦,情香熏得她无法克制地回应。 索吻交欢,本就是人之常情。 “分开一点,”闻人懿嘟囔着,大掌分开她的双腿,雪白的皮肉间,她的大腿根青色花卉的印记随急促的呼吸微微舒张。 闻人懿以前看的闲书在此刻不灵光的脑子里也派上用场。 什么双修要诀、采补技巧,他可没功夫想修为,全新全心只一个念头吊着他:要把禾梧服侍舒服了。 他过于灼热的手指掰开阴唇,穴肉随主人的焦灼而濡缩着。他伸出舌头,扯着蒂珠,完整地轻轻舔了一下。 “!” 禾梧身子猛地一颤,一股水液流出来,湿了闻人懿的手指。 他舔了下,弯了眼眸:“还奖励我?” 闻人懿的唇舌纠缠着她的穴肉,像在品尝什么。动作越来越急,连吮带咬,舌头深入幽道,感受着挤压温热。 荀音的手指点在她蒂珠,不逞多让地揉捏、轻弹。 禾梧从来没亲自上阵过,喷了两人一手。 荀音的睫毛染了水珠,有些懵,在禾梧的注视中,学着闻人懿舔了下。 禾梧心脏一缩,抿了下唇。 两个男人容姿尚好,长身玉立,体肤无瑕。一个青涩,一个妩媚。昏蒙中禾梧残余的理智似乎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她甚至怀疑,这是否是第二个春梦。 她的手落在荀音线条清晰的腹肌上,感受汗珠滑过饱满的肌肉,起伏的线条鼓动着,因一人而意乱情迷。 另一只手抓着闻人懿的头发,不自觉地用上一两分力气。 拒绝和迎合的话语矛盾地从红唇吐露,“不……别勾,啊……不要含、不要含……” 闻人懿手舌并用,技巧在实践中飞快进步。禾梧喷了第二次,他的三根手指抽离汁水丰盈的小穴,硬到发痛的硕大性器顶在穴外,急不可耐地摩擦。 水液搅弄发出暧昧的啵唧声,禾梧却被闻人懿的体温烫的一个哆嗦。 “不、不行呀!” 从开始到现在,闻人懿的体温一直高居不下。这并非寻常病理,而是他脖颈间那串项链导致。 莹润火红的珠子在他雪白的胸肌上摇晃,不时擦过他的乳首。 这是南湘楼特有之物,避火珠。 万金难求,寻常宗门修士见了,也会对南湘楼的人礼让三分。 但这时,却成了拒绝的理由。 “不要你,太热了,不要……荀音……你先进来。” 她在说什么。 禾梧感觉自己仿佛灵魂出窍,迷茫无措地看着偌大床被之上,三人难舍难分的痴缠场景。 她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荀音勾起唇,短发蹭过她颈窝,一把推开闻人懿,正面压住她的身体。 闻人懿扁了扁嘴,转而含吮她的唇,覆过她的手伸向性器,誓要霸占一部分。 同样粗长的性器顶住了她最敏感的地方,荀音轻轻说了句什么,禾梧没听清,就感受到几乎是如笛身温润的性器,一点点撑开她的穴壁…… 她和青主,紧密相连。 接力(h) 禾梧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在半空,被人牵绊着。身下的自己一半被温热的男体拥覆、一半被炽烈发痛的青印诱引—— 身为鼎炉的命运,是近乎本能地向饲主供奉灵脉骨髓的一切能源。 即使是初次的不耐,转眼也被浓厚艳丽的情潮没过——为什么嘴唇冰凉、牙齿发颤,呼吸que “深一点,深一点!” “哈啊……” 荀音伏在她胸前,面色潮红,急剧地喘息。性器被夹得生疼,痛爽交加,拳头紧攥在禾梧身侧,轻轻颤抖着。 闻人懿海藻般的长发扫在她身体上,痒痒的。却摆脱不了分毫,他的嘴和手从头到尾没听过。 但这不够,禾梧推开他的脑袋,两唇之间拉出一道银丝。 她深深地咽了一口气。 胸腔空落落的,仿佛只有什么东西深入,心脏才会被填满。 “你动、呼……动一下。” 荀音咬了下下唇,不好意思说出口。男人的本能告诉他,得缓缓,不然要射了。 闻人懿自然看得出,幸灾乐祸:“呀,这么快。” 荀音啧他一声,退出来。 闻人懿接上,握着性器轻轻拍打了下穴壁,滑腻的水声,“还好都是她的东西。你的我真的会嫌弃。” “你等会遗的更快。” 闻人懿同为处男不知哪里来的自信,牵过禾梧的手,轻轻抚弄自己性器前端凸起的青筋,一边喘息一边发表言论:“她等会点名只要我的话,你后悔也没用,可以……哈啊……准备哭了。” 禾梧不耐烦地夹了夹腿,闻人懿插了进去,柔软的穴裹紧微弯的性器,濡缩着品尝第二个修士精纯的体魄。 “啊啊……等、呜啊……” 闻人懿喘得眼尾泛起水光,躬下身搂住禾梧的腰,开始发力。 他显然谨遵禾梧的命令,速度又快又狠,回报是禾梧反应剧烈的小穴,水液流淌,湿了小半张床。 闻人懿腰臀发力,一下比一下入得深,他喜欢两人零距离结合的样子。 不像白日里,她如孤女般在藏书阁和修士堂打转。 她比大多数人,少了几百个日夜的自由。 又或是夕阳下,她站在桥上,回望着远方的摊贩,眼神空茫。 挺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禾梧伸手摸到自己的阴蒂,轻轻揉了下。 下一刻,两人都知道到了极限,禾梧扣着他的肩膀,张开口,发出的是气音。 闻人懿喘着,射出精液,炽烈到感觉能把她烫伤的液体灌入她的体内,再溢出小穴。 “啊……” 床褥濡湿,体液混合。 闻人懿眼神还没聚焦,便被荀音狠狠揍了一拳,“你怎么敢!” 这不是情急所迫嘛,闻人懿觉得没什么,甚至觉得自己第一次发挥的时长并不丢人。 荀音还要再训,却被禾梧唤道:“你,你来。” 若是三人这时有一人稍微清醒,便能看到禾梧腿根的青印已经蔓延到小腹,一株花卉摇曳着,露水似的印痕,正落在她发涨的阴蒂上。 禾梧已经彻底不再理智,空虚和炽热交缠着,让她摁着荀音的头去舔吻自己的蒂珠:“含一含……”